老派與挑戰

昨天下午經歷了一場用經典結構,娓娓道來的老派故事。

這樣的故事聽了不下數千次:一個心中有嚮往的主角,起身前往一個可能實現理想的地方,努力、打拼,但總是遇到阻礙,甚至跌到谷底,幾乎再也沒有希望的那種。最後,事情有了一些轉機,主角會經歷態度及想法上的震動,決定做出新的選擇,通過新的行動,迎上前,讓困局出現不同的改變。

這樣的故事聽了不下數千次,但當故事講得好時,我願意再聽一遍。

15個表演者,5台攝影機,?個小型場景,劇組用一比一的時間,在劇場舞台上,穿梭在不同的場景(即鏡頭比例)裡,用不同大小的角色偶,即時演出與拍攝,並即時剪輯出一部讓觀眾看的電影。

對我而言,操偶技術帶出的角色神韻沒有特別細緻,很多時候是現場音樂/音效的成熟混搭在促成,導演本人是知名DJ,音樂的展現很迷人,但有點太滿,有時我心想:如果這裡可以有再久一點的空白與安靜,會不會更雋永?

我們一邊看著大螢幕上的「電影作品」,一邊看著台上所有黑衣人及樂師「在台上=幕後」的執行動作與走動,整體而言,是影像分鏡語言的魅力,結合即場演出的現場感及體感,讓一個老派的故事原型,傳遞了有點新鮮,卻又如此手工,洋溢人性的古典氣息。

這個國際巡演的作品,面對不同區域的觀眾,除了以無須語言的默片設定,以及經典的故事與人性,讓觀眾可以迅速理解與投入情感之外,根本上也依賴著人們在這個時代下,被大量影像作品餵養而習得的主流影像語言 — 鏡頭的角度、比例切換,所傳遞的劇情資訊、情感強度與美感氛圍。

這次也許是「挑戰」了在劇場舞台上拍一部現場電影,那下一次如果有相同形式,有沒有可能在劇場上拍電影時「挑戰」電影主流文法或語言本身?

不過我在想什麼呢?劇場本身的存在就跟電影性質有很大的對話性,光是把劇場的本質好好實踐透徹(?),已經是諸多面向上的挑戰。(看到好幾位台北朋友這幾天看完身聲的《龍》,也如是感慨)

也許,我所想的「挑戰」,是因著好作品,而想到了劇場外的更多吧。關於挑戰既有框架及範圍,適逢年底,望向未來,總是特別多期盼。

#蚊子爵士夢
#加拿大dj無尾熊小子
#kidkoal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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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有枝劇場工作室●曾靖雯

喜歡透過劇場方法探索世界,在裡頭感受、思考、對話及行動。劇場是我參與社會的實踐路徑,2007年起持續耕耘「人的培力、組織工作、議題教育」迄今。2017年不小心成為紅鼻子醫生團隊成員之一,開始在戲劇小丑的輕盈中,重新體會生存的重量。